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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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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雅有些驚恐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不過是一個噩夢而已,怎麽會照進現實?這胳膊一定是在什麽地方不小心劃的。

她有些著急地巡視著床上的一切,忽然看到了床頭的位置擺著一杯硬皮的新書。她頓時松了口氣, 一定是昨晚做噩夢的時候手臂也跟著揮舞, 胳膊正好劃在了書角的位置, 這一切只能說是巧合。

正在拼命安慰自己的時候,手機鈴聲又響了,陳曉雅被嚇了一跳,捂著胸口拿起手機, 看到上面顯示的熟悉的號碼頓時忍不住有些窩火。昨天要不是老家打了那個逼她相親的電話, 她也不會做這麽驚悚的噩夢!

陳曉雅壓根就不想接這通電話,因為她知道電話那邊的父母會說什麽, 除了想要錢就是想逼她回去結婚他們好拿彩禮,無論哪一種她都不接受。陳曉雅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直接拿起手機關了機, 打算等到周末有空的時候一定要去營業廳換個號碼, 徹底和父母斷了聯系。

努力給自己畫了一個略微濃重一點的妝容遮住了黑眼圈和憔悴的肌膚,陳曉雅簡單地吃了個早飯後就去公司上班。作為一名新員工,又是一位想靠自己努力創造新生活的女孩,陳曉雅的工作一直很非常敬業而且努力,交給她的工作總是能高質量高效率的完成,她的部門經理對她一直很滿意。

可今天上班,在部門開會的時候明顯陳曉雅的思路像是有些遲緩,討論工作的時候也總是有些心不在焉。部門負責人有些窩火,可是當觸及到她連粉底都蓋不住的黑眼圈時忽然又將到嘴的批評咽了回去, 只是在散會的時候把她單獨的留下來。

陳曉雅有些緊張地搓著自己的兩只手, 她知道自己剛才在會議上有幾次明顯走神的行為, 這在職場上是大忌。其實開會的時候她也是想努力讓自己集中精神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很困倦,而且昨晚的夢境片段總是在眼前一閃而過,幹擾著她開會的思路。

部門經理林蓉走到陳曉雅的面前,兩人對視片刻後林蓉的語氣已經放緩了許多:“你之前的項目跟的不錯,現在項目結束了,如果你覺得疲憊的話可以休息兩天再來上班。”

陳曉雅心裏暖暖的,她覺得自己雖然很不幸的出生在那種偏僻落後愚昧的地方,但幸運的是她從能遇到善良的人。從資助她上學的老師、校長、同學家長以外,工作以後還遇到了一個好的上司,他們會給她在家裏從沒有感受過的溫暖。

“謝謝林經理。”陳曉雅露出笑容,感覺自己多了幾分精神氣:“我不用回家休息的,只是昨晚沒睡好,做了一夜的噩夢,所以剛才有些走神了。我回去就先喝杯咖啡提提神,然後把項目的總結做完。”

林蓉點了點頭:“樓頂的天臺公園景色不錯,你要是不願意回家就上去轉一轉,調整好狀態再回來工作。”

陳曉雅道了謝,目送著經理離開會議室後自己去茶水間泡了杯咖啡,然後坐電梯到了頂樓。

此時是八月下旬,天氣正熱的時候,即便是上午太陽也有些足。員工們大部分都嫌外面太熱,更願意在辦公室吹空調,因此在天臺散步的人寥寥無幾,只有兩個坐在太陽傘下的長椅上休息。

陳曉雅沒有坐下,而是端著咖啡站在一片花海前,被太陽曬著,她覺得身上暖洋洋的,那種身子骨裏散發出來的冷意和疲憊也隨之消散了不少。

一邊賞花一邊喝著咖啡,在天臺上呆了半個多小時,陳曉雅覺得自己又充滿了力量,回到辦公室果然找到了工作狀態,用了一天時間條理清晰的將項目的總結報告寫完。

忙完手頭上的工作已經晚上六點半了,陳曉雅依然按照往日的習慣騎著小電動車去買菜回家煮飯,只是與平時不同的是,她這次一天都沒有打開手機。

她覺得自己最近休息的不好就是和母親一次一次打電話給自己施加精神壓力有關,只要自己不接她的電話,自己就能恢覆之前正常的生活。

回到家的陳曉雅按部就班的做飯吃飯做兼職手工,晚上十點半準時上床休息。這次她感覺頭一挨在床上好像就睡著了,可不知為何她的意識是清楚的,她仿佛靈魂離開了身體一樣,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離開了身體,像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拉扯著又到了那處白茫茫的地界。

陳曉雅心裏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那個曹大寶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裏。陳曉雅轉身就跑,可曹大寶就像是早有預料一般,居然帶了兩個隨從,一揮手隨從就朝陳曉雅奔來,幾乎是瞬間就挪到了陳曉雅的身邊,一左一右緊緊地扣住了陳曉雅的肩膀。

陳曉雅忍不住轉頭看了這兩人一眼,頓時心裏大駭,這隨從胳膊腿都細細長長的,頭上帶著尖尖的帽子,臉上的五官就像是用筆畫上的一般,看起來十分誇張又詭異。察覺到陳曉雅的目光,其中一個隨從轉過頭朝她咧嘴笑了笑,也不知道嘴是不是咧的有些過了頭,嘴角居然裂開了一些,露出了裏面的黃紙。

陳曉雅身體忍不住顫抖,這兩個隨從明顯不是人,曹大寶看起來也不人不鬼的,難道自己根本不是做噩夢,而是被鬼盯上了?

兩個隨從將陳曉雅押到了曹大寶面前,曹大寶伸出手撫摸著陳曉雅的臉蛋,聲音聽起來陰森森的:“明天晚上我們就要成親了,你怎麽還不回家?你這樣我會生氣的哦!”

陳曉雅強忍著恐懼努力想避開曹大寶的手:“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誰說的,我們前幾天就相過親了,你媽把你的照片和八字一起給的我家。照片你穿著黃色的裙子,臉上白白嫩嫩粉撲撲的特別好看,我一眼就相中你當我媳婦了。”曹大寶猥瑣地嘿嘿笑著,湊到陳曉雅的臉邊親了她一口:“我起初還當心你家相不中我,沒想到你家這麽快就給我們寫了婚書,你現在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了。”

陳曉雅被曹大寶身上隱隱散發的臭味熏的有些惡心,但她知道此時不能激怒這個人,強忍著嘔吐將頭偏到了一邊。曹大寶沒有發現什麽不對,還興致勃勃地規劃著兩人的未來:“我們的新房已經準備好了,那一片就屬我們的房子最大,我帶你去看看。”

陳曉雅搖了搖頭,結結巴巴地說道:“我現在不太舒服,我不想去看。”

“不看怎麽可以呢!”曹大寶有些生氣:“明天你就嫁給我了,你得知道我們住哪兒。萬一以後你出門迷路了怎麽辦。”

曹大寶說完轉身就走,陳曉雅被兩個隨從押著跟在曹大寶的後面。周圍一片白霧,在沒有參照物的情況下陳曉雅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只覺得好像身體越來越疲憊,腿也有些擡不起來。

就在陳曉雅有些支撐不住的時候,曹大寶忽然停了下來,走到她身邊指著一處地方驕傲地說道:“你看,那就是我們的新家!”

陳曉雅擡起頭下意識順著曹大寶的手望了過去,只見斜前方不知道什麽時候白霧消失了,一片高矮不一的墳包出現在視線裏,離著最近的是一個修葺的很豪華的墓,墓前不但用大理石鋪了臺子,還擺著兩個威武的石獅子。

只是和別的墳包不一樣的是,這個墳是開著的,墓主人還沒有下葬。

陳曉雅的汗瞬間淌了下來,這哪兒是新房啊,這明明是新墳。

曹大寶像是沒有發現陳曉雅的恐懼,反而滿臉興奮地說道:“你最好明天一早就坐飛機回家,這樣咱倆結婚後就可以立馬入土了。你若是不回來呢,我們的婚禮明晚也是照常舉行的,然後只能讓家人去把你的身體接回來了,只是這樣會耽誤合墳的時間,我會不高興。”

陳曉雅緊緊咬著嘴唇不敢吭聲,她聽明白曹大寶的意思了,她明天回家就是必死無疑,若是不回家她也會死,然後家人會來海京給她收屍,將她和這個惡心的曹大寶合葬。

“你會自己回來的吧?”曹大寶用沒有瞳孔的眼睛看著陳曉雅,嘴角裂出詭異的弧度:“我的新娘,我們明晚見!”

陳曉雅覺得胳膊一松,一直按著她胳膊的兩個“隨從”松開了手,呆呆楞楞地站在原地,就像是沒有林滾得木偶一樣。

陳曉雅不敢再多看眼前的墳包和曹大寶,轉身就往白霧裏沖,這回曹大寶沒有攔她,而是站在原地幽幽地說了一句:“明晚我親自去你家接親!”

陳曉雅兩條腿跑的飛快,前面左邊右邊都是白霧,她分不清方向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就在她急的想哭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刺耳的聲音,她渾身激靈一下,眼前的白霧一下子就散開了,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家。

下一秒陳曉雅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床頭的鬧鈴響個不停,聲音十分刺耳。

陳曉雅伸手將鬧鈴關上,靠著床頭癱坐在那裏,身上的睡衣已經濕了一片。若說前天的夢只是噩夢,但昨晚的夢簡直太清晰了,清晰的她記得住每一個細節,仿佛這件事是真的一樣。

她伸手將手機從枕頭底下掏了出來,顫抖著手打開了手機,手機首先彈出來的是二十多個未接電話,都是老家的座機打來的。

陳曉雅之前是躲著母親的電話,而這回她是主動打回去的,她要問問之前說的定親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家的人起的都早,號碼撥出去沒幾秒鐘陳母就接起了電話:“是誰啊?”

陳曉雅沒心情和陳母繞圈子,直接了當地問道:“你讓我回去相親的那家姓什麽?那人叫什麽名字?”

“你想通了?”陳母喜出望外地喊道,忙不疊地說道:“是鎮上姓曹的一家,就是在村子裏開廠子的那一家,可有錢了。我聽你二嬸說他家兒子叫曹大寶,和你年歲相當,是獨子,等你倆結婚後曹家的家業都是你們的!”

陳曉雅心裏冷的發顫:“你有沒有問過,那個曹大寶是活的還是死的?”

“你胡說什麽呢!”陳母有些心虛地辯白了兩句:“當然是活的,只是身體弱了些,你嫁過去把喜氣帶過去他身體就好了!”

陳曉雅揉了揉發疼的胸口,在她以為自己的母親已經將自己傷到了極致的時候,沒想到親媽對她狠出了新高度。

“你給沒給曹家寫什麽婚書?”陳曉雅沙啞的聲音裏透著絕望和恐懼:“你們是不是許諾了什麽?”

“寫倒是寫了!”陳母支支吾吾地說道:“你二嬸說了這是好親事,不如……”

“好親事她怎麽不把她閨女嫁過去?她兩個女兒,一個比我大一歲一個比我小一歲,既然是好親事她怎麽不留給她閨女偏偏讓你把我嫁過去?”陳曉雅聲嘶力竭地喊著,已經控制不住地哭了出來:“你們好狠的心,居然要把我嫁給一個死人!”

“死人?”陳母楞了一下,倒是突然醍醐灌頂終於想明白了這事到底哪裏不對,她之前一直覺得李嬸和老二媳婦說的內容有些違和,但她也沒琢磨出什麽東西來,若是那曹家小子已經死了倒是說的通了。怪不得曹家說人不回來也可以結親,原來是結的陰親啊!

“這曹家不厚道,居然騙我!”陳母生氣地唾了一口,恨恨不平地說道:“若是曹家小子死了,那可不能是兩萬彩禮的事,你放心,媽給你討個公道。”

陳曉雅心裏發顫:“怎麽討公道?是把婚書要回來嗎?”

陳母頓時被噎了一下,訕訕地說道:“丫頭,這事雖然晦氣了些,但其實不是真嫁人,就是走個形式白得錢,多好的事,你放心這事交給媽來處理。”

“媽,我求求你把我當一回女兒,救我一回!”陳曉雅已經控制不住地哭了出來:“我已經連續兩天晚上夢到曹大寶了,他說今晚要娶我,他娶了我以後我就死了。”

“那都是迷信!”陳母毫不在意地說道:“你不是大學生嘛,你不是最討厭迷信那一套東西嗎?怎麽你還信這玩意了?都是假的嘛!哎對了,你爸有話和你說!”

片刻後,陳父接起了電話,簡言意駭地命令道:“我身體不好,你立馬回來一趟,坐那個天上飛的馬上回來,今天晚上到家的話我給你燉雞吃!”

陳曉雅淚流滿面,他以為自己還是小時候那個吃不飽飯渴望吃肉渴望關愛的小孩嗎?以為區區一只雞就能把她騙回去嗎?若是昨晚她可能還會小小的感動一下,可是現在她已經知道了,讓她回去不過是為了讓她和那個曹大寶合葬,然後她的父母還能狠狠的再賺上一筆。

“爸!”陳曉雅最後哀求了一次:“爸,你能不能把婚書要回來,把我媽收的兩萬彩禮退回去,這筆錢我可以給你們!”

陳父要的不是兩萬五萬,而是曹家許諾的二十萬,不過陳曉雅給的兩萬他也舍不得放棄。陳父沈吟了一下說道:“你先把那兩萬塊錢匯過來,然後回家咱再商量婚書的事。”

陳曉雅的心隨著陳父的話沈到了心底,她忍不住問出了心裏一直以來的疑問:“我是你們親生的嗎?咱們村裏雖然都重男輕女,但沒有像你們一樣把閨女往死裏禍害的!我二嬸那麽貪財的人,都舍不得把閨女嫁給曹家的死兒子,你們賣女兒倒是連眼都不眨一下。”

陳父惱羞成怒:“養你還養出禍害來了?”

陳曉雅掛斷了電話,心裏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的斷了。

她把手機丟到床上,走到洗手間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正如她猜測的一樣,她看起來比前一天更加憔悴了,眼圈周圍已經全部都青了,眉間的皮膚看起來格外的暗淡,她看著自己不由想起“印堂發黑必有血光之災”那句話。

昨天她還能以沒休息好安慰自己,可今天她沒辦法欺騙自己了,她父母確實給她和那個曹大寶寫了婚書,而且在夢裏那個曹大寶已經連續找了自己兩次了。

今晚便是自己的死期。

陳曉雅在南省沒有朋友,日常來往的只有同事,在這種情況下她甚至不知道找誰商量。心裏絕望的同時又十分無助,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好,是去醫院等著還是去警察局呆著?或者是不是可以索性在公司加班一夜,只要自己不睡覺那個曹大寶就不能入夢將自己帶走吧?

恍恍惚惚間,鬧鈴第二次響了,這次她給自己定的出門的鬧鈴,這個時間出發正好可以提前十五分鐘到辦公室。

與其在家裏呆著被恐懼折磨,倒不如去公司上班,起碼周圍全是人,有人在就比自己獨處安全。

打定了主意,陳曉雅火速地去洗了臉,又往臉上抹了厚厚的粉底,努力將自己打扮的氣色好一點。遇到這種事她也沒心情吃早飯了,喝了兩口水便拎著包出了門。

李洛凡準點出現在公司,作為一個不太稱職的董事長,李洛凡努力讓自己在上學之前這幾天按時上班,給員工們樹立一個好的形象。

周勝成也正好到了公司,兩人打了招呼一邊閑聊一邊等電梯。忽然李洛凡退後了兩步,朝大門處看去,周勝成有些納悶,也將頭轉了過去。此時正是上班時間,陸陸續續進來的員工有幾十個,好像沒有什麽異樣。

李洛凡嘴唇一抿,快步走到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孩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陳曉雅有些緊張地抓住了自己的背包袋子,不知道這位新上任的董事長為何事找上自己,難道是早上自己心不在焉地穿錯了衣服?可眼下這種情況沒辦法多想,她硬著頭皮答道:“李總,我叫陳曉雅。”

李洛凡看出了她的緊張,也發現了周圍好奇的偷瞄,遂點了點頭,努力將自己的語氣變的溫柔一些:“你跟我過來,我有事找你。”

陳曉雅不知道李洛凡找自己什麽事,但她也沒有說不的權利。一想到自己可能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陳曉雅又覺得被董事長點名沒什麽緊張的,去就去唄,難道還能比死更可怕?

李洛凡示意陳曉雅跟著自己上了專屬電梯,電梯裏周勝成上下打量了陳曉雅一番,見她眼圈的青色和印堂的黑色連粉底都蓋不住,頓時同情地看了看她,這姑娘八成遇到鬼了。

和董事長相處久了就有這好處,自己也會看簡單的面相了。

電梯在頂樓停了下來,周勝成先出了電梯,在去自己辦公室之前還好心地安慰了陳曉雅一句:“別害怕,有事和李總說。”

陳曉雅有些莫名其妙,她害怕的已經這麽明顯了嗎?連董事長和執行總裁都看出來了,還特別把她叫上來關心她,公司的人文關懷也太暖了吧!

可惜她的事董事長再關懷也解決不了,若是董事長真想幫忙,她倒是想把後事托付一下,比如說若是她死了請幫忙把她骨灰撒進海裏,千萬不要讓她父母帶回去和曹大寶合葬。

帶著重重心事,陳曉雅跟著李洛凡進了董事長辦公室,秘書立馬送進來兩杯剛泡好的茶。

李洛凡隨手將包放在自己的桌上,轉頭吩咐LINA:“送一份早餐進來。”

Lina應了一聲關門離開,李洛凡示意陳曉雅坐在自己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開門見山地問道:“你見鬼了?”

陳曉雅當時就楞住了,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李洛凡問的是什麽意思?她下意識琢磨董事長問的是字面的意思,還是指自己早上冒冒失失妝容難看像見了鬼一樣。

看著陳曉雅回不過神的樣子,李洛凡只能說的更加直白一些:“你這幾天是不是被鬼纏上了?你的氣運已經降到了最低點,印堂部分已全被陰氣籠罩,若是繼續這樣下去,你可能活不過今晚十二點。”

陳曉雅聽完以後傻了眼,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了。她心裏充盈著的滿滿的恐懼似乎找到了宣洩口,讓她情不自禁地嚎啕大哭起來。

李洛凡將桌上的紙巾推到她面前,和顏悅色地說道:“沒什麽大不了的事,你怎麽哭的和馬上要死人似的?”

“可是我真的很怕,我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陳曉雅顧不上擦臉,她的手撐著桌子,急切又緊張地看著李洛凡:“董事長,您能救我對不對?我不想嫁給那個鬼,我不想死!求求您救救我!”

“嫁給鬼?”李洛凡皺起了眉頭:“哪來的鬼這麽無法無天,居然想和活人配冥婚。你說說怎麽回事?”

陳曉雅連忙點頭,趕緊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臉,緩和了下情緒後將自己遇到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末了,陳曉雅哽咽地又說了一句:“我一開始本來是假的,可是昨晚的夢太真實了,而且我的精氣神好像也隨著做夢流失了,一夜間人像老了十歲一樣。我不放心今天早上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問了他們找到那戶人家的情況,居然和我夢的那家一模一樣,連名字都能對起來。”

李洛凡站起來將陳曉雅領到巨大的玻璃窗前,此時金黃色的太陽正從東方升起,熾熱的陽光透過窗戶曬了進來,正好投在了兩人身上。

李洛凡將陳曉雅身上沾的陰氣拍了下來,飄散在空中的陰氣被太陽一曬就消失了。而她的臉頰因為被曹大寶親過,陰氣侵入了肌膚裏,光靠彈是彈不掉的,李洛凡手指一勾,直接用靈氣徒手在陳曉雅臉上畫了一道符,將陳曉雅臉上的陰氣拔的幹幹凈凈。

李洛凡拽出紙巾擦了擦手:“你去裏面化妝間把妝卸一下,你擦的粉太厚了。”

陳曉雅有些猶豫,她怕自己卸了妝難看的臉色會嚇到人,可剛想解釋就見李洛凡轉身回到辦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壓根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陳曉雅把話咽了回去,按照李洛凡剛才示意進了她的化妝間。她也不敢看鏡子,低著頭拿著卸妝油就往臉上抹,再把臉洗的幹幹凈凈後猶豫了很久才敢擡起頭。

可是在看到鏡子的一剎那陳曉雅楞住了,濃重的青眼圈、暗淡的印堂、憔悴的神色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裏透著紅的皮膚,盈盈有神的眼睛,以及光亮的額頭,她現在的狀態比見鬼之前還要好。

想到剛才董事長用手指在自己臉上額頭上寫寫畫畫就改變了自己的膚色,陳曉雅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自己這是遇到高人了,她的小命估計有救了。

陳曉雅轉身沖出了化妝間,李洛凡擡頭看了她一眼,伸手往茶幾上一指:“Lina剛剛端進來的牛奶面包和果切,你吃完就回辦公室工作。晚上下班後我陪你回家,今晚我會會那個想娶你的鬼!”

陳曉雅心裏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擔心:“李總,那個鬼真的很厲害,隨隨便便就能拘我的魂去千裏之外,他還有兩個很詭異的幫手,力大無窮的,您真的可以嗎?”

李洛凡笑了,往椅背上一靠,悠閑地轉著手裏的筆:“那兩個不過是紙人罷了,看起來力大無窮,其實一撕就碎的玩意,連魂魄都沒有,也就糊弄糊弄你這種沒見過鬼的。至於那個曹大寶,呵呵,他也不足為懼,不成氣候。不過我對給曹大寶做法的人感興趣,我倒想看看那人有幾分本事。”

陳曉雅懸著的那口氣終於松了下來,她終於有救了。

作者有話說:

肥肥噠吧~~~

最新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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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小帥把這個曹大寶下地獄,再查下曉雅的親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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